close


  耳邊響盪著厚重的關門聲。

  自己的呼息莫名的沉重,噢,讓我好好想想最後的結束。

  你摔門離去,我頹怒的坐在地上瞪視門。有時候離開真的不需要那麼多理由,至少你沒有給我。

  你的背後多了一道疤,像是煙燙出來的,可你向來不抽煙。

  你的CD架上多了些輕搖滾的唱盤,可你向來不聽搖滾。

  你的衣櫃多了幾套T衫,可你向來只穿襯衫。

  你的…噢,不想提了…沒有改變的改變,你改變了許多,當初木訥寡言的你,什麼時候學會了大動作反應?

  拂拍去身上的灰塵,整了下衣服拉扯後的皺摺。

  房間空盪盪的,儘管貯擠了許多堆疊,我就是覺得空盪。很多事都跟當初不一樣了,只是我們發現的太晚,讓一切結束的嗄然。

  門鈴不識相的響起,隨手拿起地上的一本雜誌就往門的方向扔去。

  煩死了,我現在的情緒不適合面對開門後的所有可能。

  門鈴聲安靜了一下,又繼續響迴,踱走到門前,將手重重的握緊手把,想開門大罵,想了下,誰活該被我罵?

  認命的打開門,只是兩只貓物流的送貨員,草率的寫下大名,收下了一只箱,臉色難看的將門重重甩上,像你剛才甩門一樣。

  將箱子隨意扔在地上,自己也隨意躺側在地,天花上的日光燈很刺眼,但明明沒有開燈,由窗灑進的室內光線很均勻的柔和,就是好刺眼。

  「為什麼啊?」問自已,為什麼啊?為什麼啊。

  我並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也不是能夠理性剖析一切的人,我不將一切推捼給是你不懂我還是我不懂你。沒有人該理所當然的生來便了解一個人的全部,即便是長久共眠的枕邊人亦是。

  今天跟鈴聲特別有緣,換手機鈴聲響起了,我認得那鈴聲,是我特別為你設定的,讓我取暖的曲調很溫暖的,很溫暖的,所以我冷靜的聽著曲子起頭,結束。安靜,再一次響起。安靜,再一次響起。安靜,又再一次響起。
  
  沒有特意計算響起再安靜的次數,我只知道你稍了很多通電訊。

  為什麼呢?我敢大聲的說,我從來沒有這麼冷靜過,這次卻出奇的冷靜,冷靜闔上雙眼,讓眼淚停在眼眶掉不下來。

  門鈴聲再次響起。沒有起身理會,假裝不在家也沒什麼不對。

  聽著門把被鎖匙用力的撞擊了幾聲,喀嗄的一聲,門開了,好像有人匆忙的跌進屋子。

  眼前好像一片黑影罩動,張開了眼,噢,多麼熟悉的輪廓。

  「為什麼不接電話又不開門的?」你問。為什麼我該接電話又該開門?

  「為什麼不說話?」為什麼我該說話?

  我不懂今天為什麼充斥著這麼多為什麼?

  「說話,我擔心死你了!」

  好像很久沒有看到這個人為我緊張的神態了,只是…「我以為,我被你甩了。」

  「你…哦!我…真是…」我感覺你又氣又笑的不知所云,你忽然笑岔聲線的說:「你以為你被我甩了?」我真的這麼以為,可是我只是沉默,而沉默通常代表著默認。

  你撿起地上的箱子,拿到我面前,示意我打開,我只好坐起了身,捧著箱子,你遞了支剪給我,我輕輕的割開膠布,笨拙的拆開了箱。

  是剪紙,一箱子碎亂的剪字,有像從報紙剪下的,雜誌剪下的,傳單剪下的…你剪了一箱子的愛字。愛字的最底層放了一張相紙,是前年剛搬進這間公寓時,兩個一起留下的合照。笑容燦爛的讓人好懷念。

  「這是我們一起合租這間公寓的第三年。」你繼續接著說,「但我想你一定忘了,才想說給你一個驚喜,天曉得你反應這麼大。」

  「………」

  「讓我們一直一起住下去吧。」

  「………」

  「你是不是欠我很多解釋啊?」

  「啊?」

  「例如說,T恤、搖滾唱片、背上的煙疤等等,沒一個是像你會有的東西。」

  你又失笑了一回,「衣服是你之前說適合我穿,我才去買的,唱片?拜託,明明是你聽廣播的時候說這首歌好聽那首歌好聽我才買回來的,煙疤?!有這東西?」

  「右背上。」

  「那是之前去拜拜,被那進香團的婆婆媽媽用特大隻香燙到的啦,那時不是跟你說我很衰嗎?」

  「………」有這回事?我想想,好像有。

  「你該不會綜合一切懷疑然後湊合今天我故意的驚喜就覺得我們兩個完蛋了?」

  緊緊泯著嘴,止住想笑的聲音,嘿呀,我真的這麼以為。兩個人安靜的互看了一眼,再一起大聲笑了出來,真的是兩個笨蛋,惹得彼此緊張到不像話的笨蛋。

  哪有這麼多為什麼,哪有那麼理所當然,哪有那麼多驚喜。活該自己胡思亂想的活受罪。混帳傢伙!下定決心要跟這混帳在這公寓共度下一個,下下一個,再下下個公寓紀念日。

  




後記:

  這篇很亂,沒錯,就是肥皂,純粹的肥皂。因為從預定要寫倒數寫到陌生人再寫到合照到最後的公寓定題,主旨一直更動。

  察覺自己原來對第一人稱非常不拿手,所以這篇說有多奇怪就有多奇怪,可是我喜歡。(毆飛)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九凌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