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毆威炘?因為他盡開些無聊的玩笑XD


  他襲來得突然,如風,伴雨,再悄然離去。

  稍來息訊,炘要南下,數日未明,收持起繁亂的童事,清整雜亂的一樓,自己顯得有些不安定。

  那是熟悉又陌生的親人。

  同天,母親在車湧的路道撿到一隻吉娃娃,溼漉又細瘦,暫時收留,卻也取了名字,我很壞心,擅自喚他作威炘。

  當他坐在沙發上,手上輕撫著小森,我就覺得不公平,怎麼小森見我就咬,對炘則奉順的令人羨慕。我就愛在這時喚小狗威炘,大小威炘同時轉頭看向我。

  「幹麻?」他問。

  「沒有,我叫狗。」我無可避免的慘遭白眼與鐵拳脅迫,只好將小狗威炘簡稱阿炘。

  炘生活的理所當然,不顯得突兀,好像他早就居所在此一樣,只有晚上聽他講電話時,那違心的聲音說著:「沒有啦,我還在當兵朋友的家裡,颱風來哦?還好啦,風雨不大。」

  原來是以與當兵時期的朋友們共遊為藉口啊…有時相聚也需靠適度的藉口。

  聽著他在台北的生活,依舊令人心酸,而他如往常一般,淡笑而過,對自己的健康毫不理會,對於莫有的債,他真的只有拚命一路。
  
  怎麼辦呢?

  想起炘與學長同歲數,所經歷卻是滄桑許多,而遠方那人關切的從來都不是他,一心將他視若無關又百般欺凌,有時會想,如果當初選擇孩子的時候,待在那人身旁的是我,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

  恐怕還是一樣的吧。

  兒女是前世的相欠債,我們都是來還債的,無論何種形式。

  隨著鳳凰颱風的離去,他也冒雨遠別了。

  沒有人與他約定下一次的聚首,我們沒有人敢斷下約定,只是泰若平常的說著再見。除了說再見,我們什麼也不能做。

  他仍要還他的債,我仍要過我的生活。

  很疏離,又真實的存在。

  記得,童時總愛笑稱他為瘦皮猴,現在他更是削瘠的嚇人,真的像是皮包骨了,走出門外,信手拈燃一抹煙,煙霧散去,進屋,一下與小森、小葉玩耍,一下抱著阿炘,再抽幾許蕃薯葉給兩隻兔子,晚上在幾聲唉嚎後一起泡麵,看著電視發出好笑又無理頭的評斷,半夜再陪他去7-11買煙。像個迴圈,但能Run的出答案。

  迴圈終止,於是他伴著風雨離去,留下一地的散碎記憶,跟一屋子未散的煙漫。我只能看著與他同天而來的狗兒,執著而頻繁的喊著阿炘,企圖在純淨的狗眼睛裡尋到一點陌生又熟悉的身影。

  沒有下一次的約定,我們仍是家人。

  我們仍是家人,只是都習慣在熟悉與陌生裡起降不停。



╰→天生眼神兇惡的狗兒阿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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