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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明,此篇和《東周列國誌》沒有絲毫的關連,只是兩位主角剛好同名罷了…☆☆☆



  漫漫長夜過去,穿透黑夜的…是言語的絆諾。

  所謂絆諾,就是某人瘋狂的給你多到無以消化的承諾,多到讓你覺得就算閉著雙眼,也聽的到那細如紋蚋一般的訴說承諾的魔音。

  他,一名喚做謝東周的男子,我管他叫阿東,標準的絆諾製造機。他給了我無數的承諾,但每一字每一句聽來都很遙不可及。例如…

  「我會給你比天國還要美好的生活。」

  「我會讓你天天開心到連什麼是壓力都不知道。」

  「我會給你全世界的幸福,讓你不用費心的尋找就可以得到。」

  「我會讓你知道,被人溺愛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

  「我會讓你-----」

  好多好多的『我會給你』、『我會讓你』狂潮似的襲來,讓人很疲倦。即便我貼滿了一臉謝絕推銷,阿東仍是視若無睹的奉上一疊疊過於美好的承諾,完全不在意我到底吃不吃的消,亦或是,我起頭便沒有接受的意願。

  我叫阿國,陳列國,一名男子。

  請注意,一開頭我便說了,那叫謝東周的纏人傢伙,是男的,而我,也是男的。

  很慣性的往阿東後腦勺打下去,「他馬的,我要你那些幹嘛?你要我說幾次,我們都是男的,頂多當朋友,沒有後續發展的可能性!」

  阿東似乎是有痛到的把左手捂住後腦,片刻,抬起頭說道:「你聽我說,其實一開始上帝創造出亞當夏娃時,是設定兩個男的,創造出來的兩個人也確確實實是男的,只是不小心把夏娃生的太漂亮了,才想說,『啊……既然那麼漂亮,應該有個不一樣的稱謂,那就叫女的吧。』,所以男性相愛是天經地義,男女相愛是後天環境所造成的,真正違反常理的是男女的組合,懂不懂?」

  再一次不論輕重的往阿東後腦打下去,「…馬的,要是真聽懂你唬爛的鬼話,我就不叫陳列國!」

  「沒差,反正我都叫你阿國。」阿東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狠狠瞪了阿東一眼,「那我要改名。」

  「你就是你,就算改了幾次名字換了幾次臉,你還是你,所以改名是沒有意義的,既然沒有意義,那又何必改呢?況且,你真要改了名,我頂多是改了叫你的方式而已,不會少塊肉,反倒是有新鮮感,既然有新鮮感,就有厭倦的時候,當然,我對你的名字是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厭煩的,因為是你嘛,但就怕你自己忍不住的想一而再再而三的換名字,嘿!名字頂多換三次而已耶,要是三次都換完了,以後看你怎麼換,那你鐵定會超難過的,所以想想,勸你還是不要改名的好。」

  「…………」有時,真的會想割了阿東的舌頭,怎麼能話多到讓人陷入無言以對,聽完之後還會有聽沒懂的點頭,讓他以為你認同他的想法,繼續不可自拔的念他的瘋人論,實際上對方已經陷入頭暈恍神的狀態了。

  先聲明一點,我免疫了,對他的瘋人論已經可以直接過濾到一字不剩的清空到垃圾筒了。

  打從國二起,過於好心的跟他這個新來的轉學生說上第一句話,就開始了幾近天天聽瘋人論的生活,足足聽了五年多,要不免疫也難。

  我到底是招誰惹誰了?只不過說上了幾句話,就成就了現在這樣的局面。

  那時,國一暑假方跟我說byebye,明年再相會,國二在校長冗長的發語詞中開啟了,聽到睡著是理所當然,沒聽到睡趴是奇蹟的學生們,個個都是恍神似的回到教室。

  「喀-喀--」遠遠聽到過於大聲的鞋蹄聲,就知道那長相非人的導師又來了。

  為何要說他長相非人呢?一個人長的方型臉是很正常的,沒什麼可恥的,可要方正的同鬼王棺一般,那可真是造物主了不起的一項舉動啊!說巧不巧的,鬼王棺的臉配上他小人心機特重的性格,三不五時就跑到校長身側咬耳朵,說得彷若學生是全天下最卑裂的無細胞生物。在他眼裡,每個學生都是呆帳,只是等級不同,好學生是備抵呆帳,算是安全一點的,普通學生勉強算是有機會沖銷的呆帳,他看不順眼的學生就是倒了他兩百萬金紙的呆帳,這種起設點就不平等的分類下,學生要不哀號也實在是很難。

  好死不死的,這鬼王棺居然就是我班導!以前看到這種人,回家都要收驚的,現在只要是上課的日子,待在學校的時間泰半都八小時以上,和那鬼面人不打照面機率是零點零零一的可悲數據指出,天天收驚我定會面臨英年早逝的局勢,只好自我安慰的說,以後死了,若真有牛頭馬面,黑白無常等神鬼類找上門,也無以可懼的了,還有什麼能比現實生活中的鬼王棺還可怕的呢?除非我上輩子一隻香都沒燒的,氣運好到能遇上個不死的秦假仙。

  ………話說,阿東那小子曾反問我:「那如果你上輩子是不燒香的老外怎麼辦?我要恭喜你嗎?說你上輩子一隻香都沒燒到,這輩子還要吐大氣的說著除非上輩子一隻香都沒燒才會怎樣怎樣的,然後再抱頭痛哭的說一切都是天要亡我,壯士一去兮不復還?到最後還要學屈原跳江?哦,現在看是要跳台灣海峽還是太平洋?」

  「這真是個好問題………我上輩子真要是個老外,那我就認了………」不然還能怎樣?天曉得我上輩到底是哪裡人?說不定根本就不是人,是阿狗阿貓也說不定,事事難預料嘛。

  …離題了,要說的是開學那天,鬼王棺走進教室時,身後跟著一名不怕死的把瀏海留到可以遮住雙眼的小子,不到下午鐵定會被鬼王棺拿出鬼剪刀一聲喀的說再見,啊啊…說不定會被剪的滿頭坑坑巴巴的也不一定…可憐啊可憐…

  鬼王棺拿出粉筆,在黑板上刷刷寫上狂草的三個大字,既然是狂草,就表示沒有一個學生看的懂那是什麼鬼字,只知道那應該是那名轉學生的大名,而且他接著說:「這位同學是新來的轉學生,大家要好好的照顧他。」不知道為什麼,他特別強調”照顧”這兩個字,可能跟他過長的瀏海有關吧?而後,鬼王棺一把將那轉學生扯到講台上,「同學,自我介紹一下。」

  原本一直都是低著頭的轉學生緩緩的抬起了頭,用一種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全班都聽得到的聲音說:「我叫謝東周,謝謝的謝,東西南北的東,常常夢到和周公下棋的周,因為老爸調職全家搬家所以從豐名國中轉過來的,他不是第一次調職了,所以我也不是第一次搬家轉學了,我一直以為我適應力比小強還強,沒想到…………」似乎是忍不住的大歎一口氣,「啊………我居然在這間學校看到霹靂布袋戲裡的人物,誰能告訴我,為什麼我的導師那麼有明星臉,長得像是跟鬼王棺一個模子印出來的?!我的天啊!第一眼看到我還以為我有陰陽眼了!」

  語畢,全班剎時陷入一陣詭譎的靜默,那某鬼,不不不,是某長得像鬼王棺的導師瞬時鐵青了臉,過沒多久,全班拍桌狂笑……沒錯,就是從那時起,導師的綽號就定型了,再沒有人在背後叫他醜怪阿鬼科學怪人了,統一都稱他鬼王棺,也是那天,大家見識到了阿東不怕死和話超多的白眼睛性格。什麼是白眼睛??就是白目啊…

  不用多想,在他這樣不怕死的自我介紹後,他有破表的機率會被歸類到那至今無人可到達的境界,倒了鬼王棺幾千萬呆帳的究極不順眼到請出黑道討債的特別物種。

  學生何苦為難學生,對吧?所以在他坐定第四排第三個座位,也就是我左邊的位置後,我對他露出極為友善的一笑,「同學~你好啊~送你一句話,想在這班活下去的話,就不要惹導師生氣,就算那是事實也不能說。」

  他轉過頭,眼睛直直盯著我,聲音緩緩的問了一句,「你叫什麼名字?」

  「陳列國,耳東陳,周遊列國的列國。」

  左手一掌將瀏海撥到額後,阿東淡笑,露出那可愛的酒窩,說:「那…列國同學,多謝你的關心,可我就是那種有話直說的人,無論說了什麼都是完全無惡意的,雖然常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但鬼王棺身為一班之導,應該是要體諒我才對的,不然怎麼能擔任導師這個重責大任呢?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啊,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羅馬也不是一天造成的,所以他更要體諒我的單純無害了。」這聲音不大不小,也是剛剛好讓全班都聽的到的音量,鬼王棺當然聽到了……如果這是漫畫場景的話,鬼王導師的頭上應該不會只有滿頭黑線,鐵定瘋狂爆青筋。

  「是啊…這位新同學,為人師表的我當然會體諒你,但你再多說一句,我就送你警告。」握緊了拳,揚上詭異破表的微笑,聽得出鬼王棺的聲音裡帶有應該是氣得發抖的顫音,大抵是因為沒有人敢這樣再他前面說話吧。

  另一頭回以炫燦非常的笑容,阿東的個性果然是白眼睛的有話直說,「哦~果然是比我預想中好很多的鬼王棺,我還以為你會直接抓我去退學。呵呵呵~鬼王棺也有好一點的嘛,您有資格進好人商圈了,很好很好,奸人素某一定會敞開心胸迎接你,我是說應該啦~不過俗話說的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好人商圈也不見得要是素某認同才進的去的,觀自在人心,就算您長的實在有夠鬼王棺,但相信我,您一定可以成佛的!」

  全班再度在短暫的沉默後笑趴,笑到沒力的看著鬼王棺將阿東拖出教室,某白目東,開學第一天的上午,就在訓導處渡過了。除了訓導處的在場人士之外,沒人知道到底那個上午,白目東到底在訓導處說了什麼,確定的是,他並沒有被記警告,但也沒有說服鬼王棺承認他自己確實由身至心的像鬼王棺。



-待續-


2006.03.20 九凌


後記:

  …………人是衝動的生物,現在頭暈的要死要活的,看著時間…早上五點了…居然還在……還在…瘋狂打字…????哦~我的天…這些文字居然讓我從一點打到現在???

  哦~這真是個好問題。我只是想說對不起某電子,向他借了《東周列國誌》的下冊近趨半月了,連一回都沒看完,儘管封面是如此的沉穩美麗。因為慚愧之心驟起,遂想做些無意義的小補償…但莫名的想起了最近很出名(?)的鬼王棺……

  啊!對了,有閒者,可以試試不換氣的說阿東的台詞……某作者只有確認在逗點換氣的說完沒問題,不換氣的沒試過…也沒本錢去試…肺活量實在是差…啊啊啊………五點半了………狂炸啊…啊?真的會有續嗎?天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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