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澄 華 之 歲 :::

　　Ｘ月Ｘ日　天氣　晴


　　鳥瞰大地的寧謐，遠離塵囂，由雲頂上往下望，浮雪滿片，襯著湛藍的絲鏤，八方傳來的光，穿透緒思。窗外，也能有如此悄靜的情狀？乘著大機翼，竟感像是直奔天境。

　　大抵再過半鐘頭吧，我將抵達新加坡，那在之前，我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窗外。儘管已經不是第一次搭飛機了，心緒仍是像個第一次搭飛機的乘客，對什麼都新鮮，對什麼都好奇。倚在小小的把手，看著窗外的大城市、島嶼、湛藍海洋，漸漸的虛渺化，遠遠遠遠…直至那四方框的眼界能及是一片靄白，等待。慢慢慢慢…由雪靄穿透浮雲，展現藍絲與其投射而來的光線，漸晰化的島嶼、大城及小車。

　　看著椅座上的小電視，顯示再過一刻鐘就要準備降落了，伸手拉出放置座椅底下的隨身包包，取出一頂殷色網帽，再將隨身包包置回原位。一手把玩著手中的帽，一邊望著窗外漸清的景狀，很美，卻虛渺的似蜃樓。

　　平時總是踏實了大地，一臉欣盼的望著蔚藍，想像哪天可以駕馭其無垠。一旦乘上了天，看著無垠幻境，不禁又懷念那踏實了地的觸感，那由地上仰觀的景況。

　　機上傳來一聲又一聲的廣播，空姐一個一個的檢查乘客安全。我默默的繫緊了安全帶，信手戴上了帽，垂下眼瞼。

　　我想，許是我還不習慣飛翔吧。

　　


　　Ｘ月Ｘ日　天氣　雨

　　
　　離開了熟悉的南投，頭一回自己一人長住外地，一個半鐘頭的車程不算遙遠，卻像和家間隔了一道透明膜，因為透明又薄的感覺不到，讓彼此以極緩慢的速度剝離…伸手抓住碎散，我不想被隔離！

　　一個月了，沒有什麼不適應，也沒有想家的徵狀。有些好笑，我甚至不懂什麼是想家。

　　搬家搬的次數多了，對於一個家的定義，便和起初的自覺不同了。無論是在哪座建築物裡，或是哪間巷弄小房裡，甚至是街角一隅，只要是那摯愛之人的所在地，就是家。現在所住的地方不是家，只是個寄居處，所以，在我憊著身回家時，沒有人在裡頭等我。

　　抬頭，看著窗外雨方停，無意，看到了一些色彩，走近，伏在窗緣，不禁嘴角上揚。彩虹！很美的彩虹。微涼的風襲來，暮色漾著紅暈，天際繪著五色彩虹，渾然天成。

　　現在，我就是立在這裡，這個不屬於我的寄居處，遙望無垠的一端，也許那摯愛也恰巧同望這番窗外美好。

　　我不懂飛翔不懂想家，但曉得心的距離可以透過窗，將其重新鏈結。我們其實都在一下飛翔一下落降的成長，一邊拉遠一邊扯近彼此的心覺而紛紛擾擾。

　　
　　
　　Ｘ月Ｘ日　天氣　晴


　　趁著難得的寒假，回到了我住了九年的家，現在，成了暫時寄宿的家。初七起便將方過年就開始打包的行李，移至契約一年的家，保守估計，一年後再搬機率八成高。

　　我不曉得是不是捨不得，頭一回在一個地方停留那麼久，久的讓我以為，從今而後，這將是我一輩子的家，但那只是以為。

　　我開始注意二樓走廊那扇窗外的景色，其實一直都在變的。冬末春初，田間就是綠芽滿片，到夏初，穗黃襯著麻雀的聲雜，秋近，就化成黃澄澄的油菜花海，再來等待冬末的播芽。農村般循環著時節，我很愛，也很厭惡。

　　很難忘了清明時，田間沙沙而過的聲音，整片綠海晃動的讓人想徜洋其中，時至午夜，會猶豫著，該是要好好的聆聽青蛙合唱團那很有韻律感的呱呱歌聲，還是一把火把田給燒了；六月時，穗黃甫收割完盡，便滿天灰飛襲來，嗆的讓人喘不過去，一個星期過去，還以為農人燒的不是田野，而是一戶人家。春初，綠芽讓人感覺生命初始的美好，但同時，會為自身的生命感歎，我為何要沉浸在農藥的世界？農人們都是悠哉的戴著口罩灑滿渾天農藥，便駛著農車返回那少說一里遠的家。田間抹抹綠芽之生，一家口子混著害蟲一起中毒。

　　美好本身便是愛恨同生。也許該拆了那扇窗，才能組絕了所有透過那扇窗帶來的延伸價值？可惜，我沒有資格，現在，那幢獨然駐足於田間的建築，已經不是我的家了。…

　　新的家，新的窗，新的視界。

　　我會從那得到什麼？我會從那失去什麼？去問窗吧，而它只會用沙啞低沉的聲音告訴你，看看窗外吧。

　　立在已曾過去的住處，窗外，一片汪洋綠海乘風拂舞，一片舒坦襲來…

　　但我卻感到陌生。

　　


2006/03/07　九凌


ˇˇ此篇由來ˇˇ

　　這是，基礎寫作的指定作業，通常，在寫之前老師都會說一大段例子故事情節來表達他想要什麼寫什麼，可是，今天我又再度睡過頭了，殺至３５０１時…第一節課已只剩半堂了，所以我根本沒聽到。

　　看著黑板清淡的寫著作文題目自訂，內容是日記數則，至少兩至三則，以共有的主題連貫，什麼憑藉景色的描寫烘拖出什麼季節之類的，我沒看的仔細，反正是難以理解，問了一下孩子的爸，她也甚是苦惱。那時，我本想寫大阪的工作記事，所以一直想著的，都是大阪。然，狠狠的在第二節下課前聽聞到什麼連貫的主題？！季節一定要讓人看的出來？？！！要有日期？！？（轟）

　　下午的課被我退光光了，所以返回小虎窩，打開小電，擬稿。完全沒有想法的打出由雲頂上往下望…就開始了莫名奇妙的內容，最後，訂題，很浮爛的…窗外。懶的修稿了，就開始翻騰至稿紙上，因為今天有排班，所以拼死拼活的趕寫，記事本看起來沒多少的字，手寫時就完全不一樣了，就開始狂飆…好不容易，終於在五點十五分飆完，急忙的將稿紙塞進包包，直衝大阪…嗚…要遲到了…

　　今天客人很少，所以小波很早就放我走了，九點半，嗯…好感動……爬至三樓休息室，拿出稿子，校稿＆正眼看自己寫了什麼東西。看完後，很篤定一件事，我沒看到季節……我不曉得自己在寫什麼……但就很喜歡自已文字流動的感覺（炸）上學期老師說什麼主題是童年，結果我寫了一篇名為童年無限的童話故事，被說完完全全的偏離主題了（轟）

　　那…這次她大姐指定說要寫什麼景烘拖出什麼季節的…我沒有寫到，會怎樣？？？再說啦……（攤手）

　　我已經很捧場了（明明就是必寫的作業），以前國小寫日記時，我都麻只寫「今天天氣真好。」或是「今天好無聊。」就結束了…每個人的日記定義都不一樣吧…現在真要我打日記，定是廢話積成的長篇廢文啊………能給他自動縮減到這種程度（明明就是趕工的結果…一小時打完小電，馬上翻騰手稿…），了不起了啦…雖然，前後嚴重矛盾…啊…爽就好…（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