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澄 華 之 歲 :::

　　也許人真的有前世債，今世還，才有那麼多的說不清。但…嗯哼，就不明說了，這終究是紀錄了，自己會覺得難堪的事。哈哈哈…來說說別的。
　　
　　今兒，跟女人去大觀找阿嬤，起初，她老人家是不在家的，所以就跟小舅談著一些阿嬤的不愉快。阿嬤近期為了一些事，鬱卒的血壓升高，前些日子去看她還在哭訴。唉呀？又是婆媳問題啊？

　　原則上，我都只是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聽，待阿嬤回來了，唉呀～就開始繞大圈的聊起來了。該怎麼說呢？我是很喜歡阿嬤的，去哪找那麼好的阿嬤呢？但是！阿嬤的愛買東西也是大家都知道的。唉呀呀～這次的衝突起因就是因為…阿嬤的愛買菜…啊啊啊……一天照三餐煮，也比不上阿嬤買菜的速度啊……

　　呀，重點來了，沒人讓她訴苦，她胡思亂想的程度就愈來愈遠……我跟女人又一陣子沒去，嗯？我比較不常去啦，人在台中嘛，女人先前也忙著工作，也沒空閒去哪坐，哦耶！結果就是阿嬤超級鬱悶＠ω＠！！半個月前去整個就是哭訴了好幾小時，今兒是下午四、五點過去的，等阿嬤回來大抵是六點多吧，準備起身要走，就被阿嬤留下來啦～阿嬤話很多的，許是平日沒有對象吧，呀呀呀～～～到九點多才回到家…其實也是不打緊的，跟阿嬤講話也是很妙的，她是很好玩的人。

　　其實是很捨不得的，她就是雞婆愛管事，但那就是因為她關心家裡，她替家人著想，要不她可以不用管的，現在講一講，也許她過一陣子就又忘了又胡亂買。哦，阿嬤胡買的理由很玩味，「啊他們就很有禮貌的……啊看起來的就很辛苦…啊就……」所以買了一堆回來囤。

　　小舅很無奈的說，家裡的人是不愛吃水果的，但阿嬤就愛買，先前很高興的買了兩大串香蕉，放了幾天，熟到一個程度，再不吃會壞，他就努力的一天四、五隻的在吞，阿嬤看了還以為小舅很愛吃，方解決完香蕉的隔日下午，桌子上又靜靜躺著一大串香蕉…………我聽了就覺得好笑。

　　這是可以理解的，這也是以往不太敢在阿嬤面前說喜愛吃什麼的緣故，說一個老人家記性會退化好了，她就是記性退了，她就是記得大伙愛吃什麼，出門一趟就會努力的買，買一、兩包小包的就算了，她買的是算批的吧…讓人又氣又笑的。

　　阿嬤是真的把我們放在心底了，才記得那麼仔細，我總這麼想。

　　閒聊的話題也許扯得有些遠，甚或是有些嚴肅了，不禁讓我覺得，也許真的前世債今世還吧，生來就是來還債的，有時又不是那麼想相信。總覺得人該是為自己的當世負責的。終是一場債吧。

　　話說回來，今兒被阿嬤笑了，因為我試著用我破爛的台語跟她對話，呀，被她笑得可慘了，沒來由的，講了一些北部的台語音跟中南部的台語音，呀～真的，音差得遠呢。但現在要我說，我也還是很笨拙，阿嬤說啊，她現在的台語，是混合了中部跟北部的，就連到現在，很多用詞，都是中部這邊人聽不懂的，她也是只有回到台北那講才有人聽懂的，就連俗語也是。

　　那我呢？我隨口問了一句「no su 蟑螂（台語發音）」是怎麼個回事，阿嬤笑得大聲了，說這是以往在台北那大伙都在講的，哪知到了中部，大家都覺得奇怪，也就只有在家中閒聊的時候有在講而已了，我竟還記起來了。今兒還聽到了個很妙的音，阿嬤說她常在草屯菜市場鬧得笑話，她說吶，她以往在台北，到市場買豬肉，肉的發音北中都是一樣的，但豬的音都不一樣了，中部是發「滴」的音，北部呢，是發「嘟」的音，所以她初搬來草屯的時候，去買豬肉時豬肉攤販都不懂她跑來究竟是要買什麼。她又是愛吃豬肉的，整個就是困擾啊，為了吃，才慢慢改過來的，只是有時會忘記，還是說著北部的音呢。

　　「那我的破爛台語，也混了台北的音嗎？」我問，她笑著說，那是一定的，哪個地方沒有口音呢？腔調就是這樣來的，中興新村的腔調，跟住在南投市的腔調，也是有差距的，只要不特意的去排斥，又有什麼要緊呢？住到哪，音就跟到哪，多學當然無妨，別忘了自己本來的音就好。

　　嗯…可是我的台語，還是很破呢！這…是需要魔鬼式調教的吧＠ω＠？！那…那…我想給阿嬤教，她總有本事教得很趣味，我也較容易記得。

　　我喜歡阿嬤，超愛的啦！！只是她說我怎麼愈來愈瘦，該吃圓一點！（啊？…這…我很圓了…）、愈大愈是生的漂亮，是個大美女、誰娶到是誰的福氣啊等諸如此類的，唉呀，我會很高興，超高興，但笑得很心虛啊………啊啊啊！！！阿嬤是好人，是好人啊！！不過我吃的圓圓的跟阿嬤也有關係的，跟她住一起，要瘦是不可能的啦！哈哈～～其實也是因為自己貪嘴，呀～

　　啊，今兒阿嬤話口一轉，語氣十分感慨，「啊…都十七歲了，過幾年就可以嫁人了…」

　　「啊？」我傻了一下，女人在一旁笑說：「她已經二十歲啦～」阿嬤才嚇了一跳，「咦？這麼大啦！那不就快嫁了？！」

　　呃…您寶貝孫女，可能一輩子都嫁不出去吶……我是沒人要的…想了想，還是不要這樣跟阿嬤說得好，省得她老人家又胡思亂想的動鬼腦筋。



2007/永遠的兒童節 九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