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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櫻庭一樹
譯者:龔婉如
出版社:獨步文化
出版日期:2009年8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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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似開朗的人,或許才是悲傷與憤怒的聚合體。

  《不適合少女的職業》,端看書名,原先我以為是少女被皮條客拐去淪落風塵,看書末的簡介,我也看不出個所以然,因為重點字被打了馬賽克。會看這本書,說實話,只是好奇,還是很糟糕的好奇,封面給我的感覺太像《關於莉莉周的一切》了,嗯?莉莉周的台譯好像是《青春電幻物語》,但也不是很確定。
  
  故事始於一段簡單的剖白,開門見山的說,我殺人了。

  啊啊,忽然都沒有期待感了呢……糟糕的我竟然這麼想了,不知道有沒有人跟我一樣是為了謎底一開始就揭開就興致缺缺的,但午後預定去的愛茵娃屋還在放空城,所以繼續待在看書的地方。

  是個情節明白簡單的故事,一處邊郊,嗜酒的繼父,溝通不良的母親,只能佯裝笑意面對外界一切的13歲女孩,大西葵。連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的,在長假的初始,認識了班上那位像隱形人一般存在的宮下乃靜香,她的人生驟然改變。她殺了人,第一次的兇器是惡意,第二次是戰斧。

  重點不是她殺了人,而是她為什麼殺人。

  書在圖書館看的,時間也有一星期以上了,所以詳細的地名與字句我實在是記不清了。但那是個以漁業為主的海島,全書以小葵為第一人稱貫穿始末,她蒼冷的說著,「這個地方,每個好男人,在失業後,一個個的都變成愛喝酒的怪物,將家庭丟給女人。」她的繼父就是其中一個,她的同學中,也不乏這樣的酒鬼老爸,他們將其稱為怪物。

  他們學會了面對外界時,總是一派自然,笑笑的說著一些難堪的家事,如此之外,好像也想不到其他的面對方式。

  小葵像《野豬大改造》的修二,戴了一張笑容的面具,儘管心中再多憤恨,她都緊緊的隱藏,只有在心怡的男同學面前,稍稍卸了心防。

  所有的舖陳都是一個13歲女孩能想到的青春瑣碎,同學的眼光、家人的態度、曖昧的感情,心中的想像,一切都隱藏的很好,直到宮乃下狠狠揭開她的面具。然宮乃下也只是一個家庭悲哀的角色,其實本質是一樣的。只是一個選擇戴上笑容面具,一個選擇假裝沉默。

  小葵心怡的對象喜歡上另一個女孩,家庭好又聰穎的女孩,他對小葵說,你能理解吧,她看起來好閃亮,跟我們這種家庭背景的人不一樣。

  她看起來好閃亮……儘管自己多麼努力假裝泰然,但人們是怎麼看自己的呢?身邊人們的幸福與完整閃閃發亮,絢亮的幾近刺眼了,像是一種諷刺。而她是多麼陰暗的存在啊,看著別人的好,也看到了自己的可悲。她快窒息了,期待有人拉她一把,但那時出現的,卻是跟她一樣隱藏悲憤的宮乃下。她們的求救訊號沒人發現,相乘的結果是她們一起陷入萬劫了。

  那麼的理所當然,那麼的讓人難過。

  這裡是一個虛設,而現實生活中,糟糕的酒鬼或賭徒家庭是存在的,台灣的新聞像是慘烈的肥皂劇,一連串的播放悲慘的家中血腥,誰殺了誰,誰又一把火滅了誰。精彩的可怕。

  這就是生活啊,活生生又血淋淋的生活。

  《大奧》裡的阿萬夫人曾說,「選擇了繼續活著,就不能一直哭。」,不能或不甘於自己對外展現懦弱的一面的人們,常常選擇了笑。愈是開朗的人,是不是埋藏著更多的負面,更需要人們付出關心,拉他們一把呢?不是常有那種新聞,前幾分鐘還笑著說話的人,下一刻就自隕人間了。

  笑意中藏的淚水,太細微,也太容易被忽略,像是隱性的病症,累積到一個臨界點,就潰堤了。《卡庇鐸山的八月》裡,古希臘對日耳曼說著,「沒什麼不是這個表情喔,日耳曼先生看樣子還沒學會最悲傷、最憤怒、最想隱藏的事情就要用喜劇來演的哲學呢。」多麼令人深思的話,這裡的小葵就是做了這樣的選擇,然問題只會深根,而不會隨著時間淡化。如果只是悲傷,只是疑惑,只是憤怨,人們不會輕易走上毀人與自毀的道路。

  當黑夜過去,一切都會好轉。多麼熟悉的一句話,有沒有可能,其中「不一定」的成份會是最多,於是,黑夜過去,黑夜仍會降臨。

  很莫名奇妙的心得,而我只是想說,我喜歡這本書悲傷又寫實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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