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澄 華 之 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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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書名：《The Moon IS a Harsh Mistress》
作者：海萊茵
譯者：林翰昌
出版社：貓頭鷹出版
出版日期：200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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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說，要用一句話來形容這本書，我一定毫不猶豫的說「絕地大反攻」，且充滿了對理想的情熱。

　　故事背景發生在未來的2075年，早年的地球人將罪犯流放至月球（這裡稱為露娜），將月球建設為供應地球資源的工廠，而當時的露娜人，其實已非罪犯的身份，或者牢限已經結束，但仍被當成荒境的野蠻存在，受地球政府的高壓統治與壓榨。此時，人們開始暗地裡組成獨立的革命集團，欲討回月球人應有的對待。

　　有趣的事，這場露娜革命的首腦，是由船到橋頭自然會直的電腦技師阿曼，衝勁十足卻帶著更重傻氣的金髮美女懷俄明、寂寞又淘氣的人工智慧電腦麥可（換個方式說，近似《棋靈王》的佐為），及應變能力極強的老教授，這樣截然不同的三人一機所組成。背水一戰的革命，於焉展開！

　　以往的我，如果看到有人這樣介紹這本書，我會覺得非常艱澀，肯定是讀到會睡著的小說，但意外的，並不會。這該歸功於全書的事件進行節奏之快，如火如荼的讓人陷入一種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事的緊張感，像全神灌注的在盯一場球賽，無數的事件承接的非常順暢，重點是，不知怎麼回事的就是會會心一笑，因為首腦的四人都不是什麼完美無瑕的人，尤其本書是以阿曼的視野架構成的，阿曼本來就是無心插枊，莫名奇妙被抓進首腦一團的人，時而生氣時而困惑，也會因為一些小事而開心，更常的是沒耐性，就像身邊會遇到的任何一個平凡人一樣，是的，本書沒有什麼製造一個英雄的殼子出來，而是很貼近現實的，沒有距離，進而讓人迅快的進入革命的氛圍。

　　唔……只是我覺得，翻譯者的翻譯，很有趣，有趣到……也許有些人一時間會無法理解。這麼說吧，需要備有一些母語跟台灣日語的基礎，雖然是翻譯書，譯者將其很逗趣本土化了，舉例來說，懷俄明起初在鼓吹革命情緒時，激昂的說了這句：「噢！你們這些人阿搭馬控骨力，餓死就是三好加一好－－死好啦！」

　　我花了一秒鐘思考阿搭馬控骨力是什麼，下一刻我就笑了。大抵就是腦袋裝豆腐之類的損意，尤其最後那句「死好啦！」一定要用台語發音才會有那種激情的感覺！但想起台灣選舉的大選時候，或更直白的，立委在質詢時，假如說了這樣一句話，是一點也不奇怪的。

　　賞閱的過程意外的歡樂，但也有不少讓人玩味的地方。

　　月亮，總是代表著溫柔的一方，這本書的月亮似乎帶了腥殘，然希臘神化裡月神雅典娜，本身就予人堅毅不屈服的個性，書裡住在月球的人們，也就是露娜人，便像是雅典娜的具像化，這裡毫無疑問的，是個母系社會，露娜上的是女性遠遠少於男性，是被捧著手掌心呵護的珍貴存在，然而戰事一起，很明顯的看出，這裡的女性不僅扮演一個穩定家園的力量，更也有拋頭顱灑熱血的壯烈精神，因而也提到，女性殘忍的時候，更甚男性。

　　是啊，女人如水，看似溫婉，反撲時也最為狠烈。如果不考慮生活條件的話，真的覺得生活在露娜的女人很幸福，《敗犬女王》裡的盧卡司對單無雙說你就是我的女王，露娜裡的女人都被當做女王在疼寵，真令人羨慕啊！還談不上大女人主義，但很明顯的男人一手構出的女人至上主義了。如果把香吉士的名言之一「這是我的夢想，女子澡堂！」改編一下的話，大抵就是「這是女人的夢想，露娜星球！」了。

　　《怒月》除了女性至上外，也隱隱散發著「理想國」的味道啊，書中教授這麼說著：「我的論點是：一個人絕對會負起責任。假設氫彈存在的話－－其實還真的有－－一定會有某個人在控制。從道德的觀點來看，世界上沒有『國家』這種東西，只有一群人，也就是許多個體的集合。裡面每一個人都會負責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他的理念是不需要法律，而每個人都能自律，像經濟市場有看不見的黑手一樣，一個社會也可以由人民自己去主宰，需非選出一個代表來宰治自己的人民，很理想，也帶有一些老莊思想，真的上位者，是讓人民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而不做多餘的規範，真正理想的國家，小老百姓反而會連自己的國王是誰都不曉得，因為安定。亂世才會有英雄，才會有良君及忠臣，太平時，哪來的英雄呢？而當一個國家安好詳和，真的需要一個上位者嗎？這其實是個很龐大的問題，但我總覺得，作者有意無意在說著一種「小國寡民」的精神，只是個人感受啦。

　　嚴謹的話題到此為止，《怒月》雖是本細述革命的書，但給人感受最深的，也許不是這些事項，反而是熱情，一鼓對理想、對自由、對國家認同的而傾盡全力的熱情，一但世界少了有熱情與衝勁的人們，這世界將不再顯得多釆多姿，甚是有平淡無調了。

　　而此書沒有變成一本遙遠的神話，而是輕鬆笑談革命血淚的小說，我想，要歸功於那令人震懾的結局了，無論革命究底成功與否，我都認為，至少他們嘗試過了，就像露娜人的精神，「天沒白餐」（即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當他們的願意傾盡全力為自己爭取應有尊嚴時，令人感動的永恆時刻，就已烙印在閱讀完此書的人心裡了。


◎感謝貓頭鷹出版社提供試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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