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講述一個名為南山涉的小男孩,由單親媽媽獨立撫養,因為自身混血兒與個性躁動的緣故,從小便逢遇許多不平等,而他用自己的方式去解釋甚至架構自己的存在價值,他認為他是冰河時期裡克羅農馬人的小孩,那麼別人給予的一切怪奇眼光與無情對待都將得到最完美的解釋,同時,他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迎接無法預期,隨時可能到來的冰河時期。漫長的十七年歲月,周身總是有許多變化,他仍舊愈漸高大,逐尋著他埋藏底心的身世問題及自己存在價值的答案。

  從書中很明顯的感受到群眾的言語力量的可怕,阿涉從小就被鄰居們嘲弄,因為他是個沒爸爸的小孩,而巷弄間流傳著許多閒言閒語,總是有意的打壓貶意阿涉的母親,所以阿涉總是顯得孤獨而寂寞…這有多麼不公平,未經確認的事,在巷弄間流傳了一則則不堪入耳的八卦,小孩們則有樣學樣,像家人們對待阿涉母親一樣殘忍著的對待阿涉,嘲著他是私生子,是下賤的存在。就算只是言語,也是殺傷力極強的暴力。每個大人都覺得阿涉的舉止奇怪,但都沒有考慮到,阿涉那一顆童心,早早被就無情的語言被滅跡了,他所有的一切舉止都靠著自己來學習,所有童年與友人談笑的歷程對他而言都遙不可及,他沒有朋友,如果說阿涉因此而顯得行為偏差,一點也不奇怪。

  流言蜚語,貫串了阿涉的童年。團體的暴力糾傷了一個童稚的心,塑造了一個寂寞又堅毅的小孩。

  這樣的事件其實在生活中不陌生的,愈是民情純樸的地方,出現了迥於村落原有的存在,民眾便用許多流語去解釋,到最後滾成一個與事實相違且可怕的答案。一個人在了解另一個陌生的存在前,常藉由旁人的說法去了解,像《花食》的〈精靈之夜〉,韓國小孩搬到日本居住,因為民情不同,一家子便飽受鄰居的排擠,小孩子隨著家長的態度也排擠著韓國小孩,當他們是怪物般的存在,《戀愛暴君》中的小天使也說過,鄉下人欺負人的方式是很可怕的,就是流言蜚語逼著他要離開家鄉。大家都習慣了聽八卦,也很清楚,八卦多半都含有見影造句的成份,但傳久了就像真的,成了一種利刃,傷人骨心。阿涉的故事只是冰山中的一角,現實生活中有多少可憐小孩無法像阿涉這麼確立自己的價值,勇敢的生活下去啊…

  而他一輩子追覓的,無疑問的便是自己的存在價值。他的父親是誰?他為何存在?長期以來,他都認為父親是冰河時期的克羅農馬人,而自己是克羅農馬人的小孩,沒有人陪伴沒關係,冰河時期每個人都要獨立,長的高大是正常的,跑的快也是天生的,因為他繼承了父親的血統。時至高中,他始終這麼認為,像是他的軸心,他能繼續生存的證據,如果當初他沒有給他自己這樣的解釋,如果他的個性不是那麼急躁而是容易受人影響的,那麼他也許會從此走上絕路也說不定,他給了自己一個特別的意義,所以他的存在那麼的理所當然。

  人是單獨的個體,但不代表必須一個人生活。儘管沒有確立的未來目標,也要清楚的知道,自己有可以依靠或得以依憑的對象,如果沒有人告訴自己,自己的存在是有意義的,那麼自己就必需創造意義,否則就難以在遼闊的世界裡站立一隅。其實很佩服阿涉的,雖然一路走來顛簸,但他總能用自己的方式去解釋,是他給了自己一個存在的意義,雖然同為單親家庭的小孩,但自小未曾受到不平等的對待,儘管在過一些節日時,還是感覺寂寞,聽著別人說著父親,還是會感歎那些歷程太過神境,不是自己能理解的,我們都有過一樣的寂寞思路,就算仍然帶有許多疑惑,但仍然繼續走了過來。阿涉的困惑、嘗試、彷徨與後悔,那麼多的不確定,不諦是每個人在成長時的必經嗎?《第四次冰河期》,不只是讓讀者觀看阿涉的成長路程,更是讓讀者探視自己的過去成長歷程,在陪伴阿涉成長的同時,自己也再一次的成長,且感受自己的存在是特別而有意義的。

  小池老師面對阿涉提問時,他說了這麼一段話:


  在這個世界上,所謂的普通人是不存在的。每個人都跟別人有點不一樣。如果從地球的上面向下看,你在這地球上,只不過是幾十億分之一,我也跟你一樣。我們都非常微小,根本就不像世人說得『比地球還重』那麼誇張。但你再仔細想一想,即使只是幾十億分之一,你這個在這個世界上卻只有唯一的一個。(p.233〕



  很贊許這段話,每個人都是平凡又普通的,但又絕對的特別,就算是長相一樣的雙胞胎,也是獨立的個體,也有不一樣的地方,在想著要成為一個特別存在的同時,自己其實就是一個特別的存在了。光是想著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是唯一的一個,就多麼的鼓動人心啊。

 《第四次冰河期》,其實是個殘忍成長故事,因為真實,所以殘忍,而阿涉他用他的方式面對,且尋到了他要的答案,無論答案呈現的真實是多麼的殘酷,他的生活仍要繼續,而他也勇敢的準備走下去,頁面故事完結,而現實生活還留有無數的空白等待繪彩,就算是冰河時期就要來臨,也要笑著走下去,未來,總還是有那麼一些希望值得期待的。

  
◎感謝麥田出版社提供試讀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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