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可怕的,但又習慣了。

  麻痺式的文字常態空窗期。

  滿盈腦子的想法,可就是無法表達,跟酒精一起揮發了,趁我不備,連敲擊文字都感覺艱困。

  想把自己狠狠埋進書堆裡,房間裡疊高的書類都文謅到讓我食不下嚥。

  現在沒心情讀國語,現在沒心情翻穀梁,現在沒心情賞新序說苑甚或史記什麼的,平常覺得有趣,現在我都覺得煩躁,就是左傳會箋都讓我看了想殺到系倉去,狠踹古箏出氣。

  覺得煩。但不是先前忙活動的煩。靈緒被抽離了,只留下一皮恍張的肉軀。

  形同獃物的寫了刪人主題發洩,承接直垂的失落,問題並沒有解決,更直深潭。以為了解自己的,也確實了解自己的,卻走不出自己架築的碉堡。

  我想看些所謂沒營養的書,想看些我一直很喜愛的作家書品,我想迴走在書廊裡,隨手取出由書名誘引我注意的書,席地而坐,在圖書館的層架間滯留翻閱到樂音響起才走。

  而今天在系辦剪裁會長選舉的選票,沒來由的有人提起基礎寫作二的作業,我隨意的抽選了投商至今的雜亂篇章去湊數,乍看也許厚實,但內容實在淺薄,卻被說LEVEL太高,問起原因,就因為我借林榮三文學獎的書回家時被她瞧見了。

  我感到一陣羞赧。會借那類書回家翻閱,跟文字創作LEVEL沒有關係吧,而且只是一時空虛的想看書解悶,被問起如何訓練寫作,我說不上來,說不上來,我從未有過任何訓練,只是獃任自己以此發洩自己的情緒。

  未來可以寫書賺錢啊,在家閒閒的寫也很好啊,你文筆這麼強,可以的。最近總有人對我這麼說。羞赧逼上了視網膜,我感覺眼前一陣失焦。你們是左眼還是右眼看到我夠格了?我卻沒問出口。只是揮搖著手說,我差多了,還差的遠呢。曾想過要出書,但那是想出畫冊,只是想畫畫,一直以來都是這樣想的。寫書這件事,像是個禁入空間,那不是我的世界,我也不想闖入,我只是在這裡,胡鬧著我的情緒字句,折騰路過人的時間。

  咖啡蛋糕最近也問我未來的出路,他失了冷靜,顯得失措。不完全的平行存在我們之間,我該說你陌生,又覺得你熟悉。甚至貼近生活。我只能說,我支持你的任何決定。問起中文對我而言有什麼幫助,我說道,挺有趣的,幫助什麼的就沒多想了。對於我自己的未來,我一片茫然。一頭貓虎獨身花折潛捲的漠地,往哪前進都是踟躕。生肖屬虎,卻敗了虎類的尊嚴,也許只是混類的貓獸,習走殘敗。

  淑芳跟女人都說,現在就可以陪他們一直做啦。剛剛好呢。我只有虛應的笑說,再看看。再看看。心裡卻說,我能不能出外闖痛了再回來?能不能?現在滿腦子空盪,冰冷地灼著我發狂吶。

  一切都伏埋在瘋狂裡了。失落的情緒表面竟看不出過痕,只懂痴顛的應答每一個問題。怎麼個回事,怎麼個回事。

  明告自己要將心情揚起熱陽的,卻在獨處賃窩時,被冰冷的抓狂灼傷又喊不出痛。這不是面對文字常態空窗期的病症,卻牽著自己往黑漆走去。想研究噴發宇宙的白洞,眼角膜卻要我直視黑洞,親身感受脅迫。

  怎麼情緒有本事那麼兩極化,覺得自己真的像個瘋子。迴轉著思路到自己潛意識去沉寂,放任本能的瘋肆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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