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澄 華 之 歲 :::

　　惰性，是人與生具來的本性之一，這是無庸至疑的。

　　因為惰性，所以將看完或者是沒看完的書，一本一本的往而頭旁或床頭櫃上堆疊，接著安然入睡，幸運的話，接連好幾個月都安穩的一覺到天明，但人總有好運用罄的時候，午夜時分，一震書崩，人便被書砸個青灰紫藍，非常之“痛快”…不曉得有多少人有過這樣的經歷，但很顯明的，有人昨天才被書崩砸過，來看看阿操吧。

　　阿操捂著下巴的青紫，額上還有清清楚楚的大塊瘀青，一臉淒哀楚楚的縮在床下，緊咬下脣襯著一雙氤氳的水眸。輔走近，敲了下操的腦袋，冷冷的說：「活該，有書櫃你不擺，偏愛疊在枕頭旁，這下可好，痛死你好了。」

　　「輔－－－－－！！」
　
　　「吵死了，我只是來拿我的書，你閃邊去。」輔在補踢了操一腳後，爬上了床，在床上那紛亂的書堆裡尋找他的書。每拿起一本不是他要的書，他就往床下丟，有幾本不偏不倚的扔到操身上，輔全然忽視操的淒鳴連連，繼續向著書堆，拿一本丟一本，在操己經放棄的縮到書扔不到的牆角後，書也被扔的差不多了，床上的書只剩下零星的幾本。輔拿起一本紅白書皮的書，翻了個幾頁，確定是他的書後，下了床，走近活像是受虐兒的操，冷不防的又補上一腳，「下次再把我的書壓在最底下，我就給你死。」

　　操的房門被打開又關上，操捂著下巴的青紫，開始嗚呼哀哀，「嗚哇！我歹命啊！爸太疼媽太愛的！嗚哇！！！！這還有天理嗎？！嗚哇－－－－！」但見房門再次被打開，輔一臉冰冷的說：「你再鬼叫我就踹給你死。」房門再次被關上，不過再沒難聽的哀鳴傳出來了。

　　晚餐時間一到，大家乖乖的坐定位，一家之主兼一家之煮的孩子的爸，最喜歡看兩個兒子把他花費心血的菜肴吃乾淨的樣子了，孩子的媽則是負責餐後洗碗的工作，但若她懶性又起，碗還是要他洗的。今兒，孩子的爸照例滿意的看著一家四口到齊，在巡視了一圈之後，「咦？小操，你是出去玩被惡棍圍毆嗎？怎麼青一塊紫一塊的？」

　　操緊咬著下脣，一語不發，好似有許多的苦楚想說，又不敢說，甚或是不能說？孩子的爸頓時驚了一下，該不會，該不會…該不會是被孩子的媽設下陷阱，活生生的拐到男人堆裡被生吞活剝？！他愈想愈不對勁，看著孩子的媽一臉兒子受傷的模樣真是帥的巫婆樣，再看小輔一臉不甘我的事的冰山臉，最後，再一次看著操泫然欲泣的可憐模樣……我的天！這太可怕了！孩子的爸馬上衝向操，神情緊張的猛搖著操，緊張的猛問：「小操！！究竟是發生什麼事了？！別怕！勇敢的說出來，爸爸會幫你想辦法的！！」

　　但見操含在眼眶的水珠差點都要落下了，孩子的爸更是不捨又不安了，他緊緊摟抱操，目光盯向孩子的媽，他惶懼的問：「妳…該不會對小操痛下毒手了吧？」孩子的媽悠哉的回了句：「我？你怎麼不問問小輔？」

　　「……！！！」孩子的爸猛然驚了一下，沒錯！今天小輔的反應很不尋常，他通常都會站在我身邊，幫我護衛小操的，今天卻一臉不甘我事的無情樣，該不會…該不會…家庭人倫大悲劇？！兄弟亂倫？！不不不！是兄長欺壓弟弟！！不不不！這未免太慘了！

　　「爸……」輔放下碗筷，向孩子的爸揮了揮手，孩子的爸將小操摟的更是緊了，看著冰山臉的輔，沒來由的就是有些害怕，只得說：「不！我不想聽！你什麼都別說！我不想聽你說你侵犯弟弟的過程！！」
　
　　「………侵犯？」輔冷冷的問。

　　「小輔…我真的沒想到你……你……」

　　「爸…你說誰侵犯誰？沒想到什麼？」輔用比平常還要冷的聲音問。孩子的爸怔了一下，緩慢了鬆開摟緊的手。小輔問誰侵犯誰？該不會……是小操去偷襲小輔，小輔一氣之下海扁小操，所以小輔今天才這樣冰山，小操才這麼有苦難言，所以……小操才是禍首？！

　　小輔冷不防的往孩子的爸的後腦打下去，大聲的嚷著：「死老爸！你是在給我亂想什麼？！給我坐好，我解釋給你聽！」孩子的爸默默回座，頹喪的看著輔：「說吧…雖然我不太想聽……」

　　「你是想到哪裏去了？笨蛋操疊在枕頭旁的書堆你看過沒？昨晚挎台了，這笨蛋只是被自己疊起的書砸到罷了。」輔揭露事實後，孩子的爸似乎還是不太相信，於是便問：「那你為什麼那麼無情的不理他？未免太奇怪了吧！」

　　「那笨蛋把我的《中華民國憲法》也疊進去了，還是被壓在最底層，害我找書找了好久，沒扁他就算對他客氣了。」

　　操終於開口說話，不過第一句就是……「胡說！你明明就有踹我！！你看我肚子！瘀青一塊就是你踢的！」

　　「你想我再補上幾腳？」

　　「不要！！」

　　孩子的爸拿起碗筷，安心的開始吃晚餐。真是的，原來是他瞎操心了，不過說也奇，孩子的媽今天怎麼冷靜的怪奇？他狐疑的看著孩子的媽，孩子的媽像是察覺到他的注視，轉過頭來對著他笑。
　
　　「妳笑什麼？」孩子的爸實在是好奇，只見孩子的媽笑意更盛，「呵呵呵～打是情，罵是愛啊，呵呵呵～～」

　　「………………………」當初自己是鬼打牆了才娶了這女人嗎？孩子的爸打從心底第ｎ次這樣問自己。這就是所謂的前世債今世還吧？怪只怪自已上輩子造孽太深。孩子的爸，第ｎ次這樣的安慰自己。


－ＥＮＤ－


2007/1/3 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