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澄 華 之 歲 :::

　　唉唉，不是我愛發怨念記，實在是桌球課逼得我需要尋找發洩園地啊啊…

　　平常對體育就甚為反感的我，原本打定大四打死不修體育課，但不知道怎麼回事，大四上學期時，還在加退選期間，我的課表卻出現了桌球，咦？我明明就沒有加選啊？奇怪奇怪，但想說，反正加退選週啊，去探一下局勢，玩個一下好了。

　　未料，這從此成了我大四生活裡每個星期二都要跟爾母說你好的不歸路了。

　　我不曉得我怎麼成為桌球課的小秘書的。

　　我懷疑那位妝很濃又不負責的桌球老師是看我好欺負不會拒絕才一直要我做到現在，實際上，上學期為了盡責點名，結果也沒什麼打到桌球，真正要考試的時候就發現我的球技慘到不行，當然，跟我的練習不認真是離不開關係的，可是又覺得，無論什麼球類運動，若沒建立在開心的層面上，那這項運動只會成為痛苦的回憶，所以每次跟孩子的爸還有吐司打桌球時，雖然球球常常漏接或是被我打到很奇怪的地方去，我都還是很開心。

　　話說，曾經，大三有一門課叫做文心雕龍，因為老師完全符合了「國之將亡，必有妖孽」的要素，所以此後便有了「妖孽」的代名，嗯？別以為我是很愛在背後講老師壞話的人吶，平常很講究又龜毛又很愛R學生作業的老師，只要是認真教書的，都不會被稱妖孽，舉例來說好了，雖然李X耀老師的教學真沒有建樹，都是在自HIGH，但我們學生頂多三聲無奈，也不會多說什麼，國際禮儀的馬可，雖然也是整死學生不嘗命，但也增加了我們「臨陣磨槍，不亮也光」的上台功力，現在回想也就笑笑過去了。原以為，大學期間，也就該只有那麼一只妖孽了。

　　未料，我的桌球老師卻愈來愈走向妖孽之路啦。

　　為什麼這麼說呢？這當然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

　　首先，她朝夕令改，永遠是說一套做一套。

　　身為桌球小秘書的我，只要桌球課有何疑慮，同樣修桌球課的同學們就會來問我，但常常發生我說完了，下次上課老師就翻盤了。

　　舉例來說好了，上學期，她很早便說了，期中交報告，期末考單打。幾個星期過去，忽然變成期中單打，期末雙打。同學們問我怎麼回事，我怎麼會知道怎麼回事呢？

　　勉強提起膽子，拉著孩子的爸壯膽的去問老師，不是說期中交報告嗎？怎麼變考試了呢？未料，她竟回答我意外的答案，我原本以為她可能會說同學們的球技需改善之類的，求大家的進步之類的官方說詞，而她的答案不假修飾且快人快語。

　　「一群沒來的人，交什麼報告啊？」

　　班上翹課的人畢竟是少數，那我們有來上課的人算什麼呢？沒來的人沒交報告就沒成績而已啊，我們每堂必到，就活該被犧牲啊？

　　對於考試，永遠都有不同的標準。

　　期中考單打的時候，他的說法是，來回一次算一球，只要能撐到一百球分數就會很高。

　　不知道是哪些科系的男生，球技高超，一下子就破紀錄，考試結束前，他們一直在刷新紀念，五百、六百、七百…到最後連一千都出現了，但那是人家有本事，也沒什麼好忌妒的，未料……之後標準竟變成兩百球。

　　他的理由是：「都有人打到破千了，如果標準不提高的話，對那些球數高的人不公平。」

　　那對我們新手上路的就何嘗公平嗎？我們這些新手就真沒有努力過嗎？於是我試著回想桌球課前幾堂時，老師說的話，因為大二、大三的體育課是電腦選號，所以有些人早就修過一整年的桌球了，多了磨練，球技自然較佳，因此知道無論如何都會考打球時，跟孩子的爸就頗緊張，那時，老師說：「輕鬆打就好啊，你們又不是打專業的，不用一直擔心考試成績不好啊。」

　　我記得我跟孩子的爸都有跟老師反應過我們真的是新手上路，為了桌球課才摸那超不熟的球拍的，她還是認為這一切都不用緊張。

　　天曉得打來回一百球對新手來說不是件簡單的事，好不容易，好不容易，破百了。中途不知道失敗多少回，都是打沒十幾球就lose了，對於終於能撐到破百，著實非常的有成就感，所以聽到標準變200球才能及格時，我整個就傻了，我怎麼打也打不到兩百。那時還有同修桌球的外系同學安慰我說，「沒關係，你是小老師，會有另外加分的。」

　　敢情老師有記過我的名字嗎？沒有。她對我總是「中文的」「那個中文的」的呼來喚去，她從來不知道我何名何姓。班上一堆不熟的都還知道要叫我小三或阿三了，她還是只記得我叫「中文的」。

　　記得那時班上還有男生好不容易破百，只是不知道標準臨時被改成兩百球了，歡天喜地的去跟老師報成績，卻被老師以一句「不到兩百球居然還敢過來報成績？」給打發回去。

　　學生們的努力在一瞬間就完全沒有價值了。也許對一些人來說，兩百球不算什麼，但對於耗了多少時數，手臂都揮到麻痺還是沒有放棄的同學們，一百球就是當下最有成就感的結果了，努力沒有受肯定之外，還不能登記成績，情何以堪啊？不符合老師心中的理想成績，就不是成績了嗎？就不是揮汗換來的成果了嗎？

　　期末雙打更不用多說，她反反覆覆不知道改了幾次計算球數的方式及規則，所謂的「朝夕令改」在她身上得到全然的發揮，到後來，同學們來問我規則的時候，我真的是啞巴吃黃蓮，想說也不知該如何說起，我今天回答的情報，下堂課就變卦，我能怎麼樣呢？雖身為小秘書，但說難聽點，不過就是個跑腿兼打雜的小妹罷了，冠個桌球小秘書的名號有何用呢？跟老師反應民情也都是被四兩撥千金的打發掉。

　　再者，何謂老師呢？「傳教授業解惑也。」〈師說〉一文做此回覆。

　　「傳教」？桌球有什麼好傳教的，所以她沒有做到沒關係。

　　「授業」？這該有了吧？桌球也是一門專業技術，什麼正手拍反手拍，怎麼拿拍，規則有什麼諸如此類，教一下不為過吧？

　　但重點來了，以上這些基礎，她一項也沒有教。她只說你們又不是專業的，學那麼精幹什麼？問題在於，就是有我跟孩子的爸這種完全新手，連球拍怎麼拿都不知道的人啊！怎麼拿拍還是問miyami跟kira的，什麼規則的，誰知道啊？她只會一貫的批責我們不會，怎麼就沒有想過要教呢？

　　請她示範，她竟推說桌球不是她擅長的，接著手指向球技很好的男同學，要我們跟他們討教，敢請學校請你這老師是來幹麻的？桌球已經上到第二學期了，我從未看過她拿起球拍打一下球的，不禁都想問老師倒底會不會打桌球了。

　　她總推說她很忙，我卻總看她上課時拚了命的講手機，偶爾才站起來看大家打球，不然就是坐在我們這桌旁的椅子上，碎碎念的抱怨現在的學生怎麼這樣那樣的，為了維持良好的學生形象，也總是陪著笑臉虛應。

　　某堂課，她居然跟我們抱怨她點名很辛苦！

　　我不禁苦笑，暗地裡罵了好幾聲幹，從開學至今，你有點過名嗎？從頭到尾都是我啊！上學期還非常扯，怕我沒記到遲到的同學，直接在教室的其中一個門口放置桌椅，叫我坐在那邊等遲到的學生，好方便點名。

　　我呆呆的坐在那邊，看著班上同學很開心的打桌球，我在角落等著不知道會不會來的同學，沒來就記他曠課啊，他都沒有來我怎麼辦？我球技已經差到一個極致了，偶爾想逃避一下，拿起球拍跟孩子的爸開始打，結果他還是不顧我死活，點名表就放在球桌旁的桌上或椅子上，她就還是要我放下桌拍的去點名。接著她自己又拿起手機繼續講。

　　說到手機，她有次接到了詐騙電話，但我不知情，她就把手機推給我，要我去應付，電話彼端是一家廣告商，我還以為是老師跟她在接洽的，傻傻的還留下了我的手機號碼給對方，她很冷然的看著這一切，在切斷電話後，才跟我說，「你這麼認真跟她說那麼多幹什麼？那是詐騙電話耶。」

　　「……」那你幹麻一開始不講，小聲的比一下說是詐騙電話也辦不到嗎？

　　我懷疑我採訪編輯課響的電話就是因為亂留電話留下的苦果。

　　那說說「解惑」好了，老師是要幫人指點迷津的。

　　其實我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麼是指到迷點到津的，每次同學們都是不敢問老師，都跑來問我，結果我去問老師的結果就是被當做問了白痴問題的苦哈哈的回來。

　　舉例來說，學生總有逼不得已請假的時候。像我這種不良學生都是有要事就翹課，才不理請假這回事（啊，我的五千元獎學金就是因為有曠課記錄才飛走的，虧我難得第二名），擔心被記曠課的好學生，常會託朋友來請假，例如病假、事假、公假等都有，今天就有兩名男同學要去當兵前的體檢無法前來。

　　因為點名是我在點，同學們照慣例有問題就找我，所以我就會乖乖的幫他們標「病」（就病假），「事」（就事假），「假」只說請假，原因不明。

　　今天老樣子的有人問我怎麼請假，答案就是請拿證明去跟生輔組銷假即可，完全不用通過桌球老師這關，因為當初我幫幾位病假的同學去問，老師很坦白的說，「管他什麼假，通通都記曠課，要請假不會自己去請唷。」

　　要不是我曾經為了請喪假，有找看看要怎麼請假，不然誰知道請假要去生輔組啊。大學生會認真請假的沒幾個吧？缺曠單也是我寫我交，單子沒了不是叫吐司去拿就是叫我。

　　上星期又忽然改說什麼以後點名表不用我寫，叫同學們自己過來寫就好，說這樣他們會比較有責任感，比較不會翹課或遲到，但他完全不想在學生到齊後公怖一次，更改後的標準也不說，搞的我現在一個頭兩個大。

　　桌球是早上三、四節的課，十點十分開始上課，上學期的標準是，十點二十五分以內來的都pass，過後的算遲到，第四節才來的，就記第三節曠課，那天沒來的，就兩節都曠課。如此實施了半年，同學們也大致都了解，因為上學期只要有人詢問，我都會清楚告知。

　　現在呢？十點十分後的就都算遲到，準時來的打勾勾，遲到的就三角形，第三節曠課就寫3，到最後都沒有來的就是寫4。老師他自己不跟大家完完整整的宣佈一次，就變成換我跟後來晚到的同學說，從上週開始改成要自己簽到，如果是早到的，我就說，「請在自己的名字那格打勾勾，打勾勾～」，晚來的就請他們打三角形。

　　老師明明說自由心證的，說他們會秉持自己的良心去填，結果今天說我督導不周，一堆遲到的人都打勾勾，我悶的說不出話來，後來晚到我的也說請他們打三角形啦，我不是沒有告知啊，一堆人圍在桌角填單子，我就非得要緊魄盯人的一直看他們究竟有沒有畫三角形嗎？老師閒閒沒事的盯著那些男生，他們都簽完之後才跟我說，「剛才那群遲到的都給我打勾，你執行力有問題。」但那時我才跟C組的一堆人PK完回來，敢情看著這一切發生的老師你在幹麻？你不是都看到了，怎麼不跟他們說一下呢？你說的話比我說的話有用多了吧？為什麼寧可之後追問我的缺失，而不是在看到的當下提醒他們新規定呢？

　　這學期的活動方式是改成四大組對決ＰＫ，每個學生一上課就開始找對手一直打一直打的，我是A組的，組長冷的像萬山冰山的，對手是C組，我們AC組跟BD組的對賽方式一直都不太一樣，AC組都是兩組先聚在一起，講清楚規則跟對對賽方式，兩位隊長都怕組員聽不清楚的一直詢問他們，之後才能安心的對賽，我一直都覺得這個想法很好，但問題在於，他們在討論的時候，我總是在擱在門旁的球桌處理後來的點名，當我急忙忙衝到A組時，大家都講完了，隊長冰著臉看我「沒聽懂還是沒聽到？」，我只得誠實以答：「沒…沒聽到……」任同組的誰都看到我剛扔下詢問組別的新同學剛殺過來。「反正就是先得六分的贏，再過來登記成績。」

　　好冷。我們隊長好冷。想著其他三組的組長至少都還會笑笑的安慰像我這種輸很慘的組員，他看到我總是一句「你輸啦。」就轉頭走了，但我沒有因此很打擊，反而很欣慰，好險這個人是我隊長，未來的日子裡，我絕對不會跟他對打到，真是太好了…

　　簡言之，我們那組每每公佈的事我都沒聽到，上次各組都開始打了，我還在整理點名事項，整個就是很無言，老師也不會對我有一點點的虧欠，反正別人家的小孩死不完，我被隊長冰到甘他什麼事呢？他又不痛不癢的。

　　老師閒閒的，就是一丁點不想當個認真教桌球的老師。

　　說到本學期的四大組PK賽，是孩子的爸那組組長提供的建議，而老師採用了他的提議，那倒是無所謂，而老師那時又說，為了提振大家的向心力，最終勝利的那組，每個人加五分。（究底是什麼加五分？學期總成績嗎？期中成績？期末？誰知道，反正每次詢問的答案總是不一樣）那時她說，不計算個人成績，看重的是組別的成績，就是幾勝幾敗定勝負。

　　因為就是有像我這個肉腳人士，兩節課下來，榮獲了「六一居士」的紀錄。我們四組統一的標準就是對賽時，先六分的人勝一，雖然是「六一」居士，但我絕對不是六的那個，我總是六（對手）比一（我）的輸了，可怕的是，那個「一」還是對方觸網我才得到分的。

　　僅管如此，我每一次還是在哀號後打的很開心，反正不計算個人成績，我只要想辦法讓自己的分數輸的少一點，不要拖累Ａ組太多就好了。嗚，我第一局，兩勝五敗，個人覺得還不錯，至少贏了兩位，第二局就慘到是一勝九敗，跟十個人只能贏一位，我也真是厲害…厲害到想哭啊……

　　未料……今天她看完第一局的賽果，就是ＡＣ組跟ＢＤ組的戰績，第二局就是ＡＤ組對抗及ＣＢ組對戰，她看完戰績單後老大不爽，臨時說要計算個人成績。

　　話說，我那時顧著找Ｃ組的人對打，根本就沒有聽到這件事，相信很多忙於對戰的人也不會注意到，所以當兩局都對戰完，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下，孩子的爸跟我提醒這件事，我整個又傻住了。

　　不是說為團體爭取榮譽，不計算個人成績的嗎？

　　接著我看了下戰績分數累績，厲害的人今天都拚到單局可以拿到五、六十分了，兩局合起來就破百了，肉腳的我，第一局18，第二局33，才人家的一半，未來的日子還長，每次上課都這樣累績下來，差距的可怕可想而知。

　　他還說什麼不要圖利球技好的人，這樣的計算方式就不是圖利球技好的學生嗎？就不是奪走每堂課都有努力練習，卻還是技不如人的學生嗎？

　　這麼說吧，Ａ組跟Ｃ組對打，Ａ組的人要跟所有Ｃ組的人打，一定會跟男生打到，班上男生的球技幾乎都很強，其中Ｃ組的組長笑笑的看著我，「要不要練習一下？」

　　「不用不用，你只要不要太狠就好了。」

　　結果他一開始就一臉慈眉善目的笑著，拿起了小橘球，忽然用力的喊了一聲「殺球！」，我就連球的影子都沒看到的失了一分。

　　「靠夭！你居然一開始就殺我球？」很抱歉，我今天在桌球課上殺到一直爆靠夭二字了…我總不可能在被殺紅血都快沒了還能笑笑說再補我一刀吧？

　　他一樣一臉慈眉善目的笑容，「啊哈哈哈哈哈哈………」繼續阿沙力的殺球。

　　不過我沒有零分，因為他殺球殺的太高興的，結果其中一球觸網，我才僥倖得到了一分。後來我發現我的組長三比六輸他，該不會也是被一直殺球吧？

　　他雖然是少數，但原則上，男士們打的球都好快，以前看他們打球直呼好厲害，當時哪料想的到，今日會站上同一個球桌一較高下。為了勝利，他們怎麼可能對我這種肉腳放水呢？一個比一個狠啊！球都往最邊緣發，速度又快的要死，我這款肉款怎麼接得到啊！

　　強者恆強，弱者恆弱，現在既然要單獨計算個人成績，不就要我們這群弱勢的學生這學期成績死很慘嗎？不是說輕鬆打嗎？不是說不要有壓力嗎？他喵喵的熊！這傢伙說的話沒一次能信！

　　我怎麼感覺一直被背叛啊！！雖然早知道她是個朝夕令改的老師，可是也不要一直拿學生的成績開玩笑吧？不要真的逼學生去錄那反反覆覆上課公告好跟體育組檢舉，統一一個標準讓學生好好去拚不是很好嗎？決定好PK賽，學生們不也是一直找不同組的人來對決了嗎？桌球室不時傳出「你是A嗎？」「你是D嗎？」「我是C，你哩？」「啊！我是B啦！」之類的聲音，大家都發狂似的找對手PK了啊，也沒有人裝死的賴在一旁啊！大家都真的拚了啊！看到同組的人跟別人對打，明明不熟還是會加油打氣的說「加油！幹掉他！」我們也徹底的發揮難得的團隊精神啦！把分數標準改來改去的讓不知所以然的學生都跑來問我，我再去問老師，換來一堆打發我的話真的有比較好嗎？

　　小秘書就不是人嗎？汝實彼娘啃啃啃！！！
　　
　　悶了一學期又幾個星期，不好好的一次說出來我真的會內傷。有錯字就請不要理了……